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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夜巡人:月涌大江流,水警立潮头
来源:潮新闻客户端      2023-07-31 17:21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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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陈蕾 视频剪辑 汪驰超 实习生 余楚凡

18时50分许,晚霞满天,水警陈渊彬已经跟同事在钱塘江边遥控无人机进行了水域巡查,随即率队登上水警巡逻艇,前往钱塘江游船码头。


【资料图】

“20时50分有一次潮涌,高潮位约4米。”按惯例,潮前潮后1小时都要巡江。陈渊彬提早出发是打算先去游船码头、再去三堡船闸看一看。最近台风一轮又一轮的,他不放心。

陈渊彬是杭州市公安局交通(水上)治安分局钱江水上派出所的民警,已经在钱塘江边驻守8年。

(杭州水警陈渊彬在钱塘江畔放飞无人机进行岩浆巡查。贾德厚摄)

滨江游船码头,三层高的豪华游船灯火辉煌,甲板上游客林立。

台风之后月朗风清,波光粼粼,两岸的高楼灯光秀已经开始,五光十色,万般变幻,令人期待。

连接游船和游船码头的浮桥上,船长房寅和海务主管杜元强、船员们站着等待最后的乘客。

陈渊彬和同事们靠岸登船,完成安全检查后,跟船长交流了情况。船舱设备的维护和检修、旅客的人身安全,都是日日要做的事情,一天都不能马虎。

让人想不到的是,18时59分,意外地出现了一波游客,络绎不绝。19时整,要开船了,又冲过来一波。他们飞奔着从检票口过来,跑下台阶。看到其中有长裙拖地的汉服女孩、有迈着小短腿的孩子,陈渊彬赶紧上前几步站到最后一级台阶下面,伸手扶一把,好让她们稳稳地上船。

(水警陈渊彬协助游客登上钱江夜游的游船。贾德厚摄)

游船终于缓缓启动,陈渊彬再次登艇出发。快艇带着白浪前行,很快就超过了游船。

(水警陈渊彬在钱塘江上巡逻,路过杭州人称为“大莲花”的亚运会场馆——奥体中心。陈蕾 摄)

夜色降临,涂装着“杭州水警”的快艇穿过车水马龙的钱江三桥,路过晶莹剔透的“大莲花”,几分钟后就看到岸边灯光勾勒出一个庞然大物的身形,那就是京杭大运河的南端起点,三堡船闸。

三堡船闸是沟通钱塘江和大运河的航运枢纽。浙江的水运发达,排到全国第三,正因为运河—钱塘江连接着浙东、浙中西部和浙北航道网。虽然24岁的三堡船闸设计时只是五级航道,通300吨级船,经过管理方精心调控,最大程度只能通500吨级船,依然是从高水位的钱塘江进入低水位的内河水系的必经枢纽。来来去去的货船,装载的既有沙子煤炭这样的工业原材料,也有各种体积超过道路限高限宽的现代工业产品。

(杭州水警陈渊彬在三堡船闸检查货船。陈蕾摄)

“浙钱江货35057”船正等待进闸,陈渊彬和同事登船检查。

船舱里收拾得非常整洁,空调、洗衣机、电饭煲等一应俱全,角落里的一口大水缸装满了淡水。周小伟、船员孙双华是夫妻,“这次先从富阳运砂石到嘉兴,然后到平湖装上煤炭运去绍兴。”

他们岸上的家就在钱江南岸的大江东河庄,但他们更习惯船家生活。周小伟打18岁起就在跑船了,到现在年逾花甲还停不下来。“孩子们都成家了,我外孙都抱上了。我们闲不住的,富阳过来10个小时,去嘉兴十七八个小时,不急不慢,一路风光也挺好。”

(杭州水警陈渊彬在三堡船闸检查货船,叮嘱女船长台风天注意航运安全。陈蕾摄)

紧挨着“浙钱江货35057”的也是一艘运砂船,女船长来自湖北恩施,姓郭。虽然也是夫妻同行,女船长可真是在船帮中比较少见。她这次从桐庐装货来,去嘉兴卸货。“以前也当过厂妹,看到跑船比较自由就选择了这一行,已经8年了。”郭船长指指身上的橙色救生衣说,“8年里我3次掉下水里,全靠它救了我。”

陈渊彬从这艘船走到那艘船,一边检查一边叮嘱船员注意安全,到货船们准备进闸时刚好忙完。登上水警巡逻艇后,陈渊彬告诉记者一件难忘的事:

2019年台风利奇马来势汹汹,当时钱塘江已经封航,然而,看到自己的船因为没固定好在狂风巨浪中摇晃,几个已经上岸的船民不顾生命安全,偷偷下江想要去补救。正在值班的陈渊彬得到消息,他也冒着生命危险驾驶水警快艇出发,最终救下了那几个船民。自此,每到台风来临之前,他就把巡江工作做得细之又细。

月涌大江流,陈渊彬却稳稳地站在快艇的船头。

夜潮已至,快艇在水面不时颠簸,带起一路白浪。向上游方向巡逻,要过钱江四桥(复兴大桥)、一桥(钱江大桥),直到富阳一带;向下游方向,过三桥(西兴大桥)、二桥(彭埠大桥)、六桥(九堡大桥)、八桥(下沙大桥)、九桥(江东大桥),一直往海宁方向。

8年水警时光,陈渊彬从江水里救起过18个人,还劝阻了不少站在岸边一时想不开的人。

“爸爸今天去游泳了,看到有叔叔不小心落水,把他救起来了。”他通常回家会跟孩子这么说。其实,那些失恋的、宿醉的、夜游的、野钓的……各有各的深夜故事或者事故,陈渊彬会及时出手救人,也会默默陪在身边倾听。

2020年全国水警第一次搞实战技能大比武,杭州水警取得了团体冠军和多项个人项目第一。陈渊彬是这个王牌团队的一员,他还获得了抛投救生圈救生项目个人冠军。

他的本领不止是救人,作为轮机工程技术专业的毕业生,比起警察院校毕业的同事们来说,他算是船舶专业人才了,钱江水上派出所的8条大船小艇有些什么小毛小病,他通常是自己动手鼓捣几下能修好。

在岸上,陈渊彬经常走进沿江的街道社区、学校、工地去,已经有1万余人听过他的防潮、防溺水安全教育及反诈宣讲。“时代不同了,民警的工作也是包罗万象,什么都要会一点。”

(杭州水警陈渊彬在修理钱江水上派出所的巡逻艇。贾德厚摄)

“23:30 萧山观潮城高潮位4.9米,涌高0.3米;23:50下沙大桥高潮位4.8米,涌高0.2米;0:30七堡高潮位4.7米,涌高0.1米……” 又一次夜巡的时间到了,陈渊彬拎起救生衣和对讲机,再次出发。两岸高楼的灯光秀都已经关闭,此时望去一片漆黑,无尽静谧。

头顶的清辉,已经变成了一轮晕月。新的台风,又要来了。

船头的身影依然站得稳稳的,杭州水警的警员们,也都会在潮头站得稳稳的,守护着船民和两岸群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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