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东阳

1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“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，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；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给你包，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……”前几天，为母亲来电设置的特定铃声把我从工作状态中“唤醒”。

“娘，您有啥事儿？”我接起电话，问母亲。

“孩儿呀，你们今天回不回来？”从小到大，就没听母亲叫过我的名字，一开口就“孩儿呀、孩儿呀”地叫。50年来，对母亲这样叫我，我心里受用得很。

我这才意识到：哦，今天是周五，是下班后回老家的日子。

“回去，等会儿下班，我们一起回去。”我说的“我们”包括妻子、儿子和女儿。

“晚上你想吃点啥？”电话那头，母亲接着问。

“什么都行，只要是您做的，啥都好吃。”我笑着回答。

“给你‘塌’菜馍吧。”母亲说。

“红薯叶的！”“红薯叶的！”我和母亲异口同声。

在农村，大家对红薯叶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。从小就爱吃红薯叶菜馍的我，这么多年来，一直还对它念念不忘。特别是每年夏天回老家，就像约定好一样，母亲准会给我“塌”红薯叶菜馍。

“知道你爱吃，早就预备好了，我现在就去‘塌’，等你回来管够。”母亲说完便挂了电话。从母亲说话的语气中，我似乎能想象到她那铺满笑容的脸。

2

2018年，是值得铭记的一年。这年夏天，国税、地税这对分开24年的“兄弟”合二为一。在这场改革中，因公务员回避制度，我离开了生我养我并为之奋斗近30年的故土——平顶山市郏县，来到了人地两生的平顶山市湛河区。

从2001年春夏之交在郏县县城定居后，每个周六或周日，我都会拖家带口回老家与二老共话桑麻。2018年7月调到湛河区工作后，这个习惯被打破了。

从市区到郏县不到30公里的路程，老家正处在中间的位置上。每周五下午下班后，我们一家四口都要回县城的家去过周末，每周回去一趟就是在度假，换个环境、换种心情，辛苦并快乐着。就这样，每次回县城，顺道到老家与父母共聚成为我的新习惯。

3

新冠疫情暴发后的2020年、2021年，周五回老家的习惯整体上未受到太大影响。

到2022年，因为疫情的原因，甭说一周回一次老家，连一个月回一次老家也成了一种奢侈。但母亲的电话却没有因疫情而中断，而且比起原来，她打电话的次数更多了。今儿打电话问问吃的喝的够不够，明儿打电话问问孙子孙女学习如何，后天又打电话说家里备有米、面、菜，如果能回去，让我拿些东西回市区……

其实，母亲的心思，只有做儿子的最懂。时间长不见面，光在电话里听听声音，母亲的心还是忐忑，只有儿子真真切切站在她面前，嘴里不停地喊着“娘、娘”，她的内心才是最踏实的。

父亲不爱表达，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不多。母亲则不一样，每周五下午会雷打不动给我打电话。俗话说“老还小”，人年龄大了，脾气性格就会跟小孩儿一样。母亲便是这样的，如果周五打电话时，她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，就会像小孩子一样兴奋。若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，她会像小孩子一样失望。从通话的语气中，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她高兴与失望的情形。所以说，母亲每次来电，我都尽力让她高兴。若真的有哪次由于特殊原因，周五回不去，让她失望了，我也会千方百计用言语安慰她“受伤”的心。

儿行千里母担忧，世上每位母亲估计都是这个心境。我想，每个星期五的电话寄托的是母亲50多年不变的醇厚的爱啊。

（作者单位：国家税务总局平顶山市湛河区税务局）